“你回去,没你的事儿。”
“夫君……”怯怯懦懦。
“老爷们唠嗑谈事呢,个妇道人家过来掺和什么。”不耐烦地柔声,不容置喙地命令,“听话,乖,回帘子后头绣你的手帕去。”
“……”
于是女人唯唯诺诺地离开了,小孩继续在我们这儿闹腾着玩,好奇地把玩着新得的玩具。长命锁底下坠悬着五粒精巧的小金铃,晃动之时,清脆悦耳地响,听在儿童耳朵里,仿佛天籁。
“谢谢你,流氓大爷!……”
“不客气,宝宝要好好地长,长成参天大树。”眉开眼笑,疼宠地摸脑袋。
…………
观察着,忖度着。
“头儿,都是手足战友了,咱们俩家不妨结门娃娃亲吧。”
“啥?”
“等你有了儿子,我家慧慧嫁过去如何?你看她这么冰雪聪明,八字也很善,做你儿媳妇,肯定孝顺公婆,旺夫兴族……”
“可得嘞呗!等老子娶媳妇生孩子,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一口回绝,“憨子儿子满地跑,你咋不去找他商议,他家可有三个现成的供你挑。”
“那不成,我可舍不得,”喝了口热乎乎的甜茶汤,咽下肚,“蒙家虽然门风正派,没做什么歪事,但太绝了。看老子样,知小子样。我这娇花软柳的闺女怎忍心嫁过去遭罪受气,几年时间就给煎熬得不成样子。”
做父母的,无论如何,还是尽量想为女儿物色处和蔼宽善的婆家。
“头儿,过了年就三十高龄未婚未育了,搁人群里忒奇怪了。咋滴,你这架势,打算光棍一辈子,断子绝孙不成?”
猥琐兮兮地往下三路瞄。
“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吧?讳疾忌医千万使不得啊。拉不下脸的话,兄弟替你约公孙先生诊诊脉?”
恼羞成怒,拍茶几,恶声恶气地吼骂:“要你管?咸吃萝卜淡操心!老子的大|吊昂扬得很!”
鹰子妙怂,安静如鸡。
满嘴黄暴地溜须拍马,虚伪地比大拇指:“老哥牛逼,老哥雄伟,老哥一|夜|七|次|郎……”
骂骂咧咧地腹诽。
“汴京又不是其它穷乡僻壤,繁荣的城都,晚|婚|晚|育的人家多着去了。”
搭档盯着我的眼睛似笑非笑。
“这地儿确实晚些,可再晚十八九也定下来了。你,丁南乡,咱们的武官统领,就你们仨显眼包。”
刑侦职业病,顺藤摸瓜,抽丝剥茧。
“姓丁的倒霉鬼那么贞烈,要么是个磨镜,对男人湿|不起来,要么是个石女,不敢成亲,怕被当成妖孽沉猪笼,自保。展大人,初始我们怀疑小伙子年纪轻轻不学好,是个口重的断袖,暗暗搓想撅老哥你的屁|眼。后来大家发现误会了,人家官老爷偷偷养了外室,私生子可能都会打酱油了。”
“而你……”
怪异地沉寂了会儿,恰到好处地吊足胃口,表情难以形容,奸诈地激将。
“大家都风传你男女|通|吃,玩得太浪,染上花柳病萎了,永远支凌不来了。”
怒不可遏。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哪个王八犊子造的谣!这是毁谤名誉!有预谋地瓦解老子的威信!老子要灭了他!……”
倒吊起来打!
绑在旗杆上晒!!!
凑近,求知若渴。
“那你腊月初失踪的一夜一天去哪里了呀?花钱包|钟的佳丽、男倌都没吃,第二天无故旷工一整天,府衙里不见踪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