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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青云、胡攀所居住的两间客房被搜刮一空,所有衣物被屠宰了他们的凶手收拾了出来。
放在空地的铜炭盆里,一件一件填充进去,耐心地烧尽,微风轻灵地卷起灰屑,灰屑闪烁着高温的赤红。
空气中漂浮着麻织物的焦糊味儿,久久萦绕在鼻尖,散不尽。
浑身又冷又僵又疼,无力地瘫软着,动弹不得,任由契丹人左右架持,犹如忠顺的牵线木偶。
明黄的火焰倒映在视觉里,静静旁观着,阴秘发生着的荒诞与灰|色|恐怖。
“……”
太可惜了。
难受,暗暗悲伤。
并非喜欢这两个年轻人。
数日的打打闹闹、融洽相处,不过是虚与委蛇,例行敷衍的外交辞令而已。
盖因这两个年轻人的家庭都不知道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已经死了,亦不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几时死的、死在何地。黑暗中湮没得哑然,失踪得无声无息。
才二十出头,一生中最旭日东升的年纪。
不过凉薄地想想,出来打拼,要么有不被做掉的价值;要么有足够大的威胁性,让人不敢动;要么不去触碰超出自身控制的事。
三条禁忌,他们全犯了。
微贱出身,年轻、草莽而单纯,早晚出事。这回不栽,下回、下下回也逃不掉。
杀害他们的凶手围着燃烧衣物的铜炭盆,虔诚地立成一圈,平和地垂着头,眼帘安详地低垂,在胸前做萨满教的祈福手势。
契丹语,众纷纷地祝祷:
“安宁,一路走好。”
“安宁,一路走好。”
“安宁,……”
草茂树华,春天的凉风吹拂起每个人的袍角,温柔地撩动着发丝,搔得肌肤痒痒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