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着,自言自语。
“应该不会太难,不就是把活人当烤鸭片了么,又不是没在菜市口的刑台子上见过。”
慧极近妖的大商人疯了。
眼睁睁地看着我真的下刀去剐,一片又一片黏腻的血肉落到了血污的泥土中。
“你要什么?你跟蒋某说啊!你说出来啊!……有什么不能谈判的?你要多少钱?五万?五十万?五百万!我陷空岛全部的家财都给你!……”
“你给玉堂一个痛快吧!求求你了,徐名捕,你发发慈悲,给五弟一个痛快的了结吧!他是个良善的好孩子啊!……”
泪流满面,神魂俱散,涕泪狼藉。
我用分离许久的挚爱弯刀指指他的方向,微下压,刀锋指向地面。
染了血污的面庞抬起来,示意。
“我要你跪下,五体投地,给我磕头。”
衣冠禽兽的大商人立刻跪了下来,所有尊严、体面全部抛弃,没有丝毫犹豫地重重磕头。
磕五个,磕十个,磕二十个,磕五十个……无止无休,磕到额头血肉模糊,墨玉冠掉落,头发蓬乱散开,所有高贵尽碾碎进泥污里。
就像当初我给他和展昭磕头,苦苦哀求他们杀了我,放我解脱一样,磕到额头血肉模糊,脑袋疼痛眩晕,伛偻的身躯失去平衡,歪倒在地上。
我扔下了白玉堂,双臂拎着血淋淋的双刀,隐忍着腿根深处的刺痛,大步朝他走去。
问。
“当初你百般折辱,把我当狗规驯时,可曾料到今日报应不爽,走投无路之际?”
答。
“我是个纯粹的商人,从不信报应轮回那些子虚乌有的神佛唬人东西。徐名捕,你在公门砺炼几十年,乡衙、县衙、州衙、府衙、京畿府衙……一级一级爬上来,吃尽苦头,历尽千帆。可曾见过所谓的报应、所谓的轮回?”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遗骸。善者不得好死,祸连子孙。恶者不得法诛,福寿延绵,权势滔天。”
“我没有做错什么,你这种女人,一旦规驯彻底完成了,必成为蒋某的得力助手、灵魂知己,因为你看到的事物、你所经历的奇形怪状、红尘颠倒,都与蒋某差不多。我们该是最契合的伴侣才对,哪怕展昭与你,都不适合。”
“我如今只悔恨一件事,为什么没有早早给你灌下化功散。”
我揪过他。
揪过传奇般的东南大商人。
先在其左胸心脏重重地砸下一记重拳,使眼前发黑,所有肢体的行动力骤然涣散。
然后,左右开弓,对准其脑袋,对准其左右两侧太阳穴,对准其鼻梁,对准其两只眼睛……一拳一拳,活活打死,打得人形不剩。
那边锦毛鼠嘶嚎越发凄烈,鬼哭一般,响彻云霄,惊起庭院飞雀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