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哀嚎的皇帝停止了哀嚎,他愤恨的看着景宇淳,用仅有的手臂残肢指着景宇淳。
而三皇子看到这一幕,指着景宇淳大喝道:“给我抓——”
三皇子话音未落,便感到眼前人影一花,脖颈上的手如铁钳一般狠狠的握着他的脖颈,他听到景宇淳沉声道:“都退下。”
三皇子大恐,他用力掰着脖间的手,好让自己能呼吸,他说道:“四弟,你这是为何?”
景宇淳笑道:“三哥认为我这是为何?你没有任何证据就要逮捕本王,还不能本王反抗吗?”他说着手上又加了些力气,但是突然间,他脸色忽地煞白,抬手按在胸口上。
他忍住胸口的疼痛,说道:“让他们退下放我走,我就放了你。”
这时三皇子也发觉了景宇淳的异常,他趁其不备,抽出腰间短刃就向景宇淳肋下刺来,景宇淳没有防备之下,被其一刀刺中。
三皇子大喜,他以为疼痛之下的景宇淳会松开握着他脖颈的手,但没想到他非但没松开,而是握的更紧,还一把抽出肋下的短刃。血液蜂拥而出,可景宇淳根本没管,而是一刀砍掉了三皇子右手,语声阴寒:“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么?”
三皇子惨嚎,就在景宇淳要再砍向他的左手时,三皇子大喊道:“都让开。”
景宇淳短刃架在三皇子脖颈上走出了永延殿,他们向皇宫外走去。而一众侍卫也紧紧跟随着他们,想要趁庆王不备之下一举将其拿下。
突然,“咻”的一声箭羽从身侧传来,景宇淳一闪身将三皇子挡在身前。
紧接着又是一支……连续四五支箭先后射来,三皇子就如景宇淳的盾牌一般,只听轻轻的“噗噗噗……”声,箭尖射进了三皇子的身体各部位,三皇子痛的浑身痉挛,怒道:“谁放的箭?”他大喝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箭。”
再也没有人敢放箭,二人走出了皇宫,而早已等在外的马冀等人,看到庆王押着三皇子走出时俱是大惊,紧接着便看到紧跟着二人一起出来的众侍卫。
马冀虽脑袋不太灵光,但此时也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翻身下马,抽刀站在了庆王的身旁。
而其他随景宇淳一起来的士兵,看到自家将军受伤,纷纷拿起弓箭,对准紧跟着的一众侍卫。
景宇淳带着三皇子翻身上马,三皇子吼道:“不是放了你,你就放了我吗?”
可景宇淳哪里听三皇子的话,一夹马腹窜了出去。街道上的百姓纷纷闪避,有的躲闪不及的被撞的人仰马翻。
行到城门时,被士兵拦住了去路,景宇淳用刀逼着三皇子的脖颈:“让他们让开。”
而这时,“咻咻咻”的箭雨从身后射来,马冀等一众士兵纷纷在庆王身后为其挡箭。
三皇子迟迟没说话表态,景宇淳突然冷冷一笑,一刀捅在三皇子肩膀上,三皇子痛得脸色苍白,他忍着痛说道:“都让开,放他走。”
士兵闻言,纷纷退到一旁,景宇淳等人策马奔出了京城。
早就随着百姓退到路旁的景文昭看到了此幕,她眸光闪烁,抢过一匹马翻身上马。
而刚从万福楼出来,心思混乱之下,在街上溜达的黑子看到了带着斗笠面纱的景文昭抢过一匹马后就策马向城门外奔去,他没有任何犹豫的也抢过一匹马追随而去。
而才赶来的祁黄眸间说不出到底是兴奋还是着急,他方才将先皇公主“杀了”酒儿父亲之事告诉了酒儿,果然那酒儿,不,现在叫黑子,他听闻后眉目间阴沉的吓人。三皇子让他杀了先皇公主以绝后患,而他用这一招,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但是现在他的舅甥三皇子还在庆王手中,他抬手指着景宇淳奔出去的方向,大喊道:“给我追。”
景宇淳逆风而行,吹的衣衫猎猎作响。不知跑了多远,直到他们行到一条小路、甩脱了身后的追兵时,景宇淳突然砍掉了三皇子的另一只手,同时划瞎了他的双眼,嘴中塞着布的三皇子,从嗓子里发出“呜呜”的疼痛声音,景宇淳说道:“这是你欠她的。”
还未等三皇子思考出这个“她”是谁时,景宇淳再次说道:“你给皇帝吃了致幻药吧,他见我时虽还算清醒,却将我认作了先皇。本来我还有些犹豫该以何种方式杀了他,但是现在,我要感谢你的致幻药。”他短刃猛地刺进了三皇子的胸口,“为了表示谢意,我便让你死个痛快。”
三皇子猛地定住了,连声音都再未发出,他回头用他已经瞎了的双眼“看”向景宇淳。
他此番答应父皇让景宇淳回京,就是想杀了他,所以在侍卫给景宇淳上茶时的茶水里填了可以让人产生幻觉药物,他想活捉他,然后再好好折磨他,但没想到,却被景宇淳提前发现了。
他非但没能抓住他,还丢了性命。
若他知道他会因此丢了性命,他不会想着活捉他,而是在他进宫后就派人直接将他射杀。
可,终究是……功亏一篑。
但他所说犹豫、不确定、感谢,又是指的什么?
还没等三皇子想清楚,他的身子就一阵抽搐,随即他就瘫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