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今之计只有杀了皇帝和三皇子,然后再让景宇浩迅速登基。
那景宇淳呢?他该怎么办?
届时,他又会如何做?
景文昭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几乎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被烈火灼烧,另一半被寒冰冰冻。
她痛苦的俯下了身子,现在三皇子最新动向她不得而知,他到底有没有将新的勾结信交给皇帝她也从没过问。她到底是不想问,还是不敢问?
但,如果三皇子已经交给皇帝了,皇帝又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她眸中迷茫之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渐趋坚定的神色,景宇淳之事她暂且不想考虑,毕竟她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景文昭将黑布口袋收进了衣袖中,然后紧紧的握住了它。
她要对皇帝和三皇子的马喂红莲草,这二人骑上马之后,发了疯的马带着二人在丛林里狂奔……想想都觉得刺激。
这段时日以来一直冰凉的指尖也微微有了温度,一直萎靡不振精神也稍稍有了活力。
马车在路上行了一日就到了围场,皇帝怕再像上一次晚宴时一般,所以连晚宴都取消了,让众人好好休息,明日直接去围猎。
第二日一早,皇帝命众人先去选马。
要说去选马,也只是像景文昭这样“第一次”来围猎的年轻官员选,而既年轻又是第一次来的官员只有景文昭等寥寥数人。
毕竟,身为皇帝和皇子,早就已经有独属自己的马匹养在围场,而身为五皇子的景文浩却因身子不适没能来参加这次的围猎。
所以在场选马的只有景文昭还有零星的几个官员,以及一众要为皇帝、皇子、大臣牵马的小厮和侍卫。
手中握着红莲草的景文昭走进马场,她并没有看到三皇子,却一眼就看到一匹高大英俊的枣红马。她笑着走过去,看似不经意间将手中已经截成几段的红莲草扔进了马槽中,然后拍了拍枣红马左侧的小马驹,对着要来牵马的小厮说道:“这匹马不错,本官不会骑马,就这个小马了。”
小厮冲着一袭白衣的景文昭笑道:“大人真会选,这匹马是这天马产的小马驹,去年初刚下的。”
景文昭问道:“哪匹马是天马?”
“就是小马驹右侧的那匹枣红马,那是陛下的专马。”
……
景文昭和小厮随意说着话,在见到那匹枣红马马槽里的红莲草都被吃光后,方将小马驹牵走。
她围着马场转了一圈,直到在为数不多的几个官员选完马匹走后,她指着围栏里一匹白马,问道:“这是谁的马?”
小厮答道:“这是五殿下的马。”
然后她又指着白马旁边的黑马,说道:“这是三殿下的马?”
“不是,这是四殿下的马。”小厮指着前方的一匹黑马说道,“那是三殿下的马。”
景文昭走过去,手刚要搭上三皇子的马的马槽、继而将手中剩余的红莲草扔进马槽中时,恰好三皇子从外走进,他对景文昭说道:“汝大人还没选完吗?就剩你了。”
景文昭不着痕迹的将手拿开,笑道:“下官和小厮学习一下怎样才能识别好马,毕竟下官还没骑过马。”
“既如此,本皇子派人教你。”三皇子说着就对外唤人,“来人。”
从外走进一侍卫半跪抱拳道:“殿下。”
“去教教汝大人如何骑马。”
“是。”
既然三皇子派人教她学骑马,她也不好再在此处待,景文昭牵着小马驹走了出去,她正想着该如何让三皇子的马也吃上红莲草时,侍卫提醒她说忘拿马镫了。
本来侍卫想要独自回去取,但景文昭却拒绝了,打算二人一道去,毕竟她也想要看看是否还有机会给三皇子的马吃上红莲草。
然而刚到马场门口时,景文昭就看到三皇子从马槽中抓了一把草料抬手喂到天马嘴边。
景文昭心中惊骇,因为她看到了三皇子喂马的手中有一株红莲草。
若说以前对三皇子只是怀疑其与西图勾结,那现在就是确定的了。
而且,很有可能,前年时那匹马发疯之事就是三皇子干的。
她还记得在她还是司天监副时,那晚三皇子派人捉拿她,当时抓捕的罪名便是勾结西图。
原来是,贼喊捉贼。
而三皇子也看到了景文昭,他眸光一闪,景文昭笑道:“下官忘了拿马镫了。”
三皇子却没吭声,只紧紧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