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昭一把拉下帘子,然后一下子将坐在马车内正闭眼小憩的钟离扑倒。
正要进入梦乡的钟离,忽然被人扑倒,他猛地惊醒,但睁开眼便看到的便是景文昭的下颚,他不知该作何动作。可是随着“铛”的一声,一把刺刀从马车窗框钉进了马车内。
随即外面传来哈哈大笑:“胆小鬼。”
还未等钟离想清楚眼前的状况,景文昭便从他身上爬起,对外面的车夫说道:“师傅,跟上这帮人。”
钟离此时也明白了景文昭刚才为何将他扑倒了,他闭着双眼,不知是高兴,失落,还是被那把刺刀吓到了,一动不动的躺着。
车夫战战兢兢道:“公子,这活计老朽可不敢接了。跟住这帮马匪还不如要了老朽的命,刚才那把刺刀就给我吓个半死,您看我把钱退您……”
没等车夫说完,景文昭截住车夫的话说道:“再加一百两。”
她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半晌,外面的车夫终于下定决心说道:“成,为了这一百两老朽就拼了这身贱骨头。”
她手中把玩着两颗核桃,眼睛看着那把刺透窗框的刀尖,神情若有所思。
马匪又来了,景宇浩不是已经将他们消灭了吗?
他们来这干什么?又来衙门找事?
而一旁躺着的钟离,此时也睁开了双眼,静静看着对面若有所思的景文昭,他眸中闪过一抹柔色。
马车在衙门远处停下了,外面的车夫惊恐不安的说道:“公子,只能到这了,再近不得了。”
景文昭撩起车帘,向外看去,只见刚才向她射刺刀的人竟直接拽着知县夫人的头发,就这么拖拽出了县衙,后面跟着苦苦哀求的知县。
其手段之卑劣,看的景文昭眉头皱起。
而他们的孩子,那个叫知儿的孩童,被另外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知儿在那个男人怀中挣扎,向着他娘亲伸手,哭道:“娘亲,娘亲。”
男人对着知儿大喝道:“不许哭,再哭把你嘴打烂。”
可是小小孩童哪里顾得上这个,此时其满心都是他娘亲被人拽着头发拖拽的情形。
突然,男子一巴掌抽向孩童,伴随着“啪”的一声,男子同时将孩童摔到了地上。
孩童的哭喊声顿时消失在其嘴边,不知是昏是死。
见到此幕,知县忙跑过去,一把抱住孩童,大哭道:“知儿……我的知儿。”
而知儿母亲,发了疯般的要挣脱被人拽着头发的手,而拉着她头发的男人看着这一幕却是哈哈大笑……
县衙里的衙役却是没有一个敢出来帮他们一把的。而原本热闹的街道,因为这吓人的一幕,百姓都跑的远远的,恐怕溅自己一身血。
坐于马车中的景文昭再也看不下去,跳下了马车,走上前,说道:“欺负幼童和良家妇女,算什么本事?”
悲观绝望的知县,透过眼眶里的水幕看到是景文昭,他面带悲戚的唤道:“汝……”
而接下来的话,被景文昭随手甩来的一颗核桃,堵在了口中。
而本正在大笑的男人顿时不笑了,看向景文昭,恶狠狠道:“哪里来的毛都没长齐的瘪三?”
景文昭倏尔一笑:“这条狗在这乱吠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男人大怒,一把甩开知县夫人的头发,快跑过来要扼住景文昭的脖颈,而景文昭等的就是这一刻。
暗器滑落到指尖,就在男人向她攻来时,她身后的钟离想要将她拽到身后。但是钟离的速度哪里能比得上她?
景文昭身子一闪,然后一把从攻来男人的身后勒住其脖颈,同时暗器抵在他的脖间,笑道:“就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行走江湖?”
她身后的钟离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而其余马匪纷纷叫道:“大当家的,老大,大哥……”但是看到景文昭出手如此干脆利落,轻功又这般好,都警惕的看着景文昭。
而景文昭看似面色轻松,实际内心在疯狂打鼓。
她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对着县衙喊道:“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难道等着知县大人将尔等逐出衙门吗?”
听闻此话,衙门内的一个少年衙役,疾步跑出,站到景文昭身侧,说道:“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一个衙役出来了,接二连三的其余的衙役也都走出来,站在了景文昭身侧。
景文昭说道:“谋害朝廷命官,其罪当诛。”她顿了顿,“如果你们现在滚蛋,我可以让知县大人饶你们不死。”
听闻此话,景文昭制住的男人嘴硬的说道:“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