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看似如大爷一般在屋里等待的县丞,如侍从一般去迎接他们的知县。
从这两件事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湖县的县丞地位要高于知县!
要知道,任何一个县的知县地位都是要高于县丞的。
而这湖县竟然有悖常理——事出反常必有妖。
景文昭向前快走的步伐猛地顿住,她让小厮等她一会儿,自己向钟离的屋舍走去,看到钟离也在蒙头大睡。
就是说嘛,凉爽的下雨天就该好好睡一觉的。
但是今日特殊,她走进屋内,推了推钟离,不醒,又推了推,还是不醒。
这睡的也够沉的,景文昭无奈之下用了景宇浩的办法。
冲着钟离的耳朵“啊”的大喊了一声。
钟离被吓得猛地坐起身,然后看到一旁抱臂站着的景文昭。他眉头一皱,从榻上下来,就要抓住她冲她耳朵大喊。
但是,景文昭轻功向来不错,左闪右躲,钟离就是抓不到她。
但现在时间紧迫,景文昭不想浪费时间,她说道:“钟离,我有事找你。”
可钟离却不听她的,仍旧来抓她,景文昭轻轻一闪便躲开了钟离抓来的手,说道:“现在时间紧迫,你去帮我将我们带来的人都领到堤坝分岔口那,到时我会去寻你。”
“不去,”钟离拒绝的很干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让我冲你耳朵大喊一声。”
景文昭停住脚步:“好。”她答应的也很干脆。
看景文昭停住不动,钟离一把按住了景文昭的双肩,笑道:“看你还跑不跑了?”
景文昭也笑道:“快些吧!”
景文昭话音刚落,钟离便微微俯身,嘴对着她的耳朵要大喊出声。
她屏息静气,怕被钟离震聋了耳朵。
不料,臆想中的大喊却迟迟没传来,只从耳垂传来酥麻之感。
景文昭捂住耳朵,疑惑的看向钟离。而钟离却已经起身,冲着她笑道:“看你耳朵上有只小虫,我帮你把它拿了下来。”
景文昭笑着给了他一拳:“我先走了,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
钟离对景文昭轻挥了下手,示意她放心。
景文昭转身向外跑去,而仍站在屋内的钟离却是摸了摸自己的唇。
在小厮的带领下,景文昭半路遇见了景宇浩,景宇浩见到她便冷哼了一声没理她。
她也没打算自讨没趣,二人就这么走着。
景文昭渐渐发现路边有很多车辙印,虽然在雨水的冲刷下,泥土渐渐变成泥水,但路边杂草中的车辙印是冲不掉的。
等走到堤坝分岔口时,领着景文昭的小厮要领着她向右拐,而领着景宇浩的小厮却要领着他向左拐。
景文昭心中一动,又看了看车辙印,只见原来左右路边都有的车辙印,最后都聚集到了右侧堤坝。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大量人聚集到了右侧堤坝。
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一个推测渐渐在景文昭脑海中形成——她推断右侧堤坝要比左侧安全。
在下雨天,这么多的车辙印同时聚集到堤坝附近,只能说明是养尊处优的知道详情的人的家属,来此避难的。
除此以外,她想不出还有任何理由,这么多的马车能在下雨天同时来堤坝。
她看着仍旧随着小厮向左边堤坝走的景宇浩。
她能眼睁睁的看着景宇浩身处危险中吗?
他的父皇杀了她的父皇!
她能拉弓对着大皇子,但是她能对着景宇浩吗?
她想起了小时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想起了之前围猎回来时,他对她说的那些话。
他说,人生匆匆不过几十年,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自然懂得如何享受……如何珍惜!
生离死别既往而不可究,却能将活着的人的灵魂挖空,万事万物冥冥之中,总让人难以抉择。
……
“五殿下。”她叫住了仍旧随着小厮走的景宇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