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咚”的一声,景文昭感觉自己的芦苇好像突然不透气了,随后口腔中潭水蜂拥而进……
岸上传来骂声:“你他娘的,平白无故仍什么石子?溅了老子一身水!”
“老子看那有根芦苇不顺眼,便想打折它,谁知道扔个石子能溅你一身水?”
……
景文昭听着岸上传来的互骂声,心里是无限的无奈,她一个芦苇杆又有何碍眼的?
此时她口中的最后一口气也已经要没了,她看向景宇淳,只见景宇淳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唇。
景文昭瞪了他一眼,想要她去“亲”他?
做梦!
她正思索着是否要跟景宇淳借用一下他的芦苇杆喘口气。
突然,一双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她蓦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那个眸中带着星辰的男人。
那个男人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手把住她的后脑。
她想要对景宇淳表示想要借用他的芦苇杆,但还未等她推开他,便有个灵巧的舌撬开了她的唇齿,渡了一口气给她。
就在她欲推开他时,他主动离开了她的唇。
然而就在他离开她的唇时,她似有似无的感觉到她的唇被舔了一下。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由于在水中,她也不确定这唇是因为被他舔过而湿润,还是因为本就在水中而湿润。
此时岸上已没有声音,景文昭想要游向水面,然而却被景宇淳拉住,摇了摇头,示意此时还不是出去的时候。
她停住身形,耐心的等待,半晌后,就在景文昭再也坚持不住,想要用暴力夺取景宇淳的芦苇杆一用时,景宇淳却伸出手,握住了她恰好伸来的手,拉着她向水面游去。
二人刚到岸上,景文昭猛地吸了一大口气,而景宇淳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景文昭眉头皱起:“我们还是赶快去寻个大夫,你这身子可不行。”
“不妨事。最危险的地方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我现在衣衫尽湿,即便要走也要等衣袍全都干了后再走。”
他将外袍脱下,就地拧干,而从外袍上浸出的水全部淋在了地上的那口鲜血上,此时在水的冲刷下,那口血迹已微不可寻。
他将外袍递给景文昭:“先换上这个外袍吧,虽然也湿着,但比你那夹棉的中衣要干的快些。”
他竟也注意到了她穿的是夹棉的中衣。
也是,二人一直有身体接触,他怎可能不知她穿的是薄还是厚!
景文昭接过他递来的外袍,向四周看了看,想要找个可以换衣的地方,而还未等她行动,景宇淳便说道:“在这换便可。”说罢就转过了身去。
景文昭也不是那扭捏的性子,看到景宇淳主动将话挑明,她也就直接脱下了仍旧滴水的中衣,穿上了景宇淳的外袍。
在景宇淳身上穿着合适的外袍,穿到了她身上,既长又宽大,她不得不将衣袍用腰带向上扎了扎,这样在腰间就聚了一堆衣料。
她弄好后,看到景宇淳仍旧背对着她站着,一身黑灰色中衣,越发显得他身姿修长。
景文昭走到景宇淳身旁,景宇淳听到了她走来的脚步声,侧头看向她。
眸光定格在她腰间一堆衣料上,眉头一挑。
伸手就来抓她的腰带,她大惊,一把捂住自己的腰带:“你干嘛?”
而景宇淳却是直接半蹲在了她前方,她又是一惊,而这一惊之后,便是布帛撕裂的声音传来,她顿时感觉小腿处有风涌进。
原来是景宇淳将他的外袍,不,现在应该是她的外袍撕下了一截。
她白皙的脚踝暴露在空气中,她连惊带吓的向后退了一步。而景宇淳却站起了身,指着她的腰带道:“这回长短差不多了,腰带重新系。”
原来,景宇淳是看她穿他的外袍太长了,便将外袍截去了一截。
她长吁了口气,这人就不能直接说么?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景宇淳,要知道她此时里面只穿了个束胸和小裤,要是解开腰带重新系,难免不露出抹胸的束胸。
她重新系了系腰带,宽大的外袍在她腰间捏出了几个褶皱,却也更加显得她的纤腰不赢一握。
此时的外袍长短与她的身高完全相配,她十分佩服景宇淳,他看似随手的一撕,便可以做到裁缝量体裁衣的准头。
景文昭转过身,入眼的便是已经脱了上衣,露出健硕上半身的景宇淳。
而他身旁是用几根木棍支起的架子,架子上晾着他的黑灰色中衣。
景文昭想起之前三皇子说景宇淳这些年寻花问柳早就垮了身子。
又想起之前在红香苑后、冯四家前,景宇淳救了她,他对蒙面人踹了一脚,那一脚可不是垮了身子的人能做到的。
还有当时被雨水打湿时,他轻薄的衣袍早就显出了他健硕的身形。
……只是她竟一直没注意过。
如今,光天化日之下,不,艳阳高照下,她真眼实见的看到了这健硕的身材……他平日穿上衣衫可是根本看不出来他竟是有如此这般的身材。
她猛地注意到,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尤其以胸口上的一处最为明显。
她仍旧记得他在斗兽场时,浑身被血污覆盖的狼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