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嗷呜”的惨叫声从身后的两匹狼传来,边惨叫边快速跑进里院,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乌恩眸光闪过一丝惊奇,而景宇淳看了一眼那两匹跑走了的狼,脚下却未停,一步一步拾阶而上。
到门口后,两名侍卫长刀一架:“站住。”
景宇淳只瞥了一眼面前的长刀:“怎么,乌恩殿下不欢迎本王吗?”
乌恩笑道:“庆王殿下如何知道孤在此处?”
“本王不过是想要提前去参加晚宴,兴致之余在安城走了走,恰逢碰到了乌恩殿下,”他看了一眼景文昭,“以及汝大人。如若本王不是兴之所至,不就看不到汝大人和乌恩殿下竟然走的如此之‘近’了么!”
景文昭内心不得不佩服景宇淳,要说能言善辩她从没服过谁,但她自从认识景宇淳后,她知道了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这景宇淳身前架了两长刀,以他的功夫这两个侍卫并不在话下,但此处是西图都城,他身为使臣并不能动武。
然后他便问乌恩是否欢迎他?结果乌恩既没说欢迎,也没说不欢迎,而是转移话音问他如何知道他在此处。
景宇淳看乌恩是不会让他进去,那他景宇淳便让她自己出来,所以他说她和乌恩走的如此之近,这便是连威胁带恐吓的让她主动走出来。
否则,以她身为天庆朝廷命官,岂能和西图太子走的如此之“近”?
恰好,景文昭本也想出去,只是不得机会,尤其是乌恩和她站的极近,而且还有腰上那只手,她本也觉得尴尬。她刚欲说话,乌恩便说道:“孤不过是和汝大人商讨如何互市之事。”
乌恩已经提前从国相那知道了父皇要与天庆互市,但只是牛羊,没有马驹。但是等他再问他的婚事时,国相却三缄其口,只说陛下还未决定。
乌恩心中一沉,直觉是向他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但内心仍旧存着一丝侥幸,他在府内实在待不下去,便去寻了她。
其实,他也知道现在不应该再去找她,但他实在压不下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他到了四夷馆后,听到她同意和他一起出来,他心内十分高兴,但她说要去通禀那景宇淳,他内心十分抗拒,便骗了她说他已经派人去了,那景宇淳不知更好,谁知道如果景宇淳知道了会不会阻止她出去。
只是他没想到这景宇淳的动作竟如此快!他们刚要进府,那景宇淳便追来了。
景宇淳道:“哦?本王才是这次出使的主事人,乌恩殿下不与本王商讨,反倒与汝大人商讨,是何意啊?”
景文昭看景宇淳这嘴太厉害了,不忍道:“庆王殿下,乌恩殿下打算与下官商讨完再与庆王殿下说。”
乌恩看景文昭向着自己说话,心中一喜,笑道:“不错,孤不过是打算和汝大人商讨完再说与庆王殿下。”
景宇淳冷冷看向景文昭,好像对她为乌恩说话十分不悦,一甩衣袖向回走去,吩咐道:“汝大人,就商讨结果说与本王听。”
景文昭询问的看向乌恩,乌恩对她轻声道:“互市牛羊。”
景文昭心下了然,原来西图只打算和天庆互市牛羊,并未打算互市马驹。
其实这也在她思考范围内,西图的命脉便是骑兵,如果骑兵的优势不在,那西图便没有什么能抵抗得住天庆的进攻了。
前面一直慢走的景宇淳,听到快速跑来的脚步,他身形一顿,定在了当地,而没能及时定住的景文昭撞在了他的后背。
景文昭摸了摸被撞的鼻子,他一定是故意的!
景文昭退后了两步,行礼道:“下官鲁莽了。”
景宇淳再次向前走,声音带着寒冰:“汝大人的确是鲁莽了,与乌恩殿下私自出来都不与本王报备,”他侧头,“是谁给你的胆子?”
景文昭听出他声音中的怒气,想必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跪下磕了个头,道:“下官之前本想叫人去禀告王爷,但乌恩殿下说他已派人去通禀王爷了。”
她觉得还是实话实说为好,她若编了个理由,被这多智近妖的家伙知晓,天知道他会做出何事来。
听闻此话,景宇淳心下了然,随即一丝冷笑掠过唇边。
景文昭在景宇淳身后亦步亦趋,她本以为他是带着她向晚宴方向走,结果没想到他带着她直接走到路口,对着等候的侍卫吩咐道:“既然西图如此没有诚意,连互市都要与汝大人商量,既视本王于无物,想必晚宴也不是为本王饯行的,去告知西图皇帝,晚宴本王便不去了。”
景文昭心下惊讶,他如此便推了一国之主的饯行宴。
届时,知道被拒了的西图帝定会让人调查缘由,只要一查便可知道刚刚乌恩所说的只是与她汝大人商量互市之事。
景宇淳如此做便是将乌恩架到火上烤了,想必西图帝知晓后,必会迁怒于乌恩。
这景宇淳果然是个惹不起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