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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府衙。
府尹对坐于主位的男人拱了拱手,敬道:“四殿下放心,下官会尽力安排人手去办!”
被称为四殿下的男子抿了一口茶,说道:“府尹大人也不必安排太多人,只要能将人都带到我府内即可。”他将茶盏搁到桌上,“毕竟这是我的私事。”
“是,下官明白……”
然而府尹的话音未落,外头便传来“咚咚”的击鼓声,府尹起身行礼道:“不知何人在击鼓喊冤,下官去去便回。”
四殿下也站起身:“既无他事也不便叨扰了,府尹大人请。”
府尹心里将击鼓喊冤之人骂了一通,此人早不击鼓晚不击鼓,偏偏赶到这时候,他本想趁此机会与四皇子攀攀交情,结果却被此鼓声打断,但是嘴上却对四殿下做了个请的姿势:“四殿下,请。”
两人出了殿堂就看到了外面的情形,四皇子本欲离开,但看到那击鼓的女子时,他顿住了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女子。
府尹见状知晓了四殿下想要旁听,他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心下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是忧,喜的是四殿下居然留下来看他断案,忧的也是四殿下留下看他断案。
“何人喊冤?”
听闻府尹询问,披头散发的黄衫女子跨进府衙大门,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大人,要为民女做主啊!”她磕了个头,“民女家中被人砸了,民女的医师也被人打了。”
“何人所为?”府尹说道。
陈昀一扭头,指着身后府衙门口的胖大姐:“就是她!”
“来人,将人带上来,升堂!”府尹走到了衙门大殿内,在主位坐下,然后为四皇子在右侧另加了一张桌椅。
胖大姐见到陈昀击鼓的时候,本来心里就有些忐忑,不知道是该趁机溜走还是留下,但也就是这么一耽搁,她就被人带到了公堂上,她回头看了眼,跟她一起来的那帮打手一个不剩的都跑了,现在她身后的府衙外,只有一群围观的百姓。
“来者何人,还不跪下!”府尹斥道。
胖大姐何时见过如此阵仗,被人一呵斥,顿时跪到了地上。
“大人,民女周阳。”陈昀说道,“民女本想出去吃早饭,结果刚出门,”她看了胖大姐一眼,“就被此胖妇拦住,她带了一群人,手持棍棒镐头,进店就将民女的医馆给砸了,还将民女请来的医师给打了!”
“你放屁!你才是胖妇!”胖大姐怒道,“我还没成亲——”
府尹一拍桌子:“公堂之上,岂容你污言秽语!”
闻言,胖大姐身子一抖,遮在不算厚衣料下的肉颤了颤,她忙磕头谢罪:“大人恕罪,草民知错,草民知错……”
她完全斗不过眼前这个贱人啊……
正在此时,一旁的四皇子直接对陈昀说道:“哦?公堂之上可要讲究证据,你刚才说你医馆被人砸了,医师也被人打了,可有证据?”
陈昀此时才注意到他,她转眸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们当真是有缘分,而且是孽缘的那种。
要不怎么处处都能遇到他?
胖大姐一听有人替自己说话,立马不磕头了,也抬头看向那位男子,她不清楚男子的身份,只是觉得他坐于府尹下首,应当是府尹的属下——师爷或者官差之属。
但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男人这眉毛、这眼睛、这鼻梁、这嘴巴、这身材,看哪哪好看,看哪哪顺眼,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还替她说话啊!莫不是看上她了吧!要不等回家了让爹娘来给她说这门亲事吧!胖大姐满面羞红,甚至都开始考虑以后他们二人孩子的名字了,她娇羞地垂下头,然后抬眼偷偷瞄男子一眼,又瞄一眼……
陈昀并没注意到胖大姐的小动作,她内心一声冷笑,自己既然敢来这里,证据能不备好吗?只见她磕了个头说道:“大人可派人去民女家中查看,也可以查看医师伤势。”
胖大姐这才想起自己也被这贱人打了,赶忙磕头说道:“大人,民女也被人打了。”她指着自己的脸颊,“您看……”然后又指向陈昀,“这都是她打的,民女的鼻血都被她打出来了!”
“大人,当时这位胖妇领着一群人到民女医馆进行打砸。其他人负责打砸,而这位妇人却将本医馆最珍贵的医案撕了,医师去抢,她不给,还将医师打伤,而民女为了保护医案和医师,不得不给这位妇人两巴掌。”陈昀道。
“民女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医案如果真被妇人撕碎完全拼凑不出来,那就是我百姓的一大损失,也是朝廷的一大损失!一份医案记录着各种病案,是我医师从医多年的心血,百姓来看病都可根据医案诊断,作为经验参考,指导医师如何下药。而今,这份医案却被无知妇人就此撕碎,而大人却让凶手逍遥法外,寒的是我天庆皇朝百姓的心呐!”
听闻陈昀滔滔不绝,府尹瞠目结舌,不是,你们打架,怎么还牵扯到他头上来了?好像他不治这妇人的罪,就会对不起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