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海洋领主拎着法杖，微微偏头，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那是一对陆地人母子，他们在超人最后所保护的那个庇护所里。那位母亲死死捂住她孩子的嘴，那孩子手上还握着什么。不过海洋领主并不在意了，在他的视角中，那个庇护所能量值跌到了底。

仅仅只剩1%。

这是超人拼命保护的结果，但也没关系。海洋领主轻轻说：“进攻吧。”

这个人的拖延有意义吗？当士兵从海洋领主身边掠过，向更弱者挥刀时，海洋领主突然想起了，这个世界在亚特兰蒂斯历史中留下自己痕迹的亚特兰娜。他感觉自己好像并不高兴？为什么？弱肉强食而已，在自己世界也不是没做过。为什么自己没有满足的感觉，反而还没自己要打败亚瑟那时候开心。

他低下头看到手中通讯中发来的视频，知道他们的计划正在进行。如果能成功，他就一定会赢。可接下来他又要去做什么？这里也不是他的世界，这里没有他熟悉的人。即使他成功了，又要谁来见证？

海洋领主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同位体的身体里，也不代表他想要用这个身份过一辈子。他只是他自己，就算这个同位体有与他相似的地方，他也不想顶着别人的身体过一辈子。海洋领主突然想起，如果这个同位体的灵魂在自己的身体里。那他会做什么？

不行不行！要是他在自己世界搞事情，还成功了，这算谁头上？！万一失败了呢？海洋领主可还记得同位体跟海王关系挺好的，海王能不能发现身体里换人了还是个问题呢！不行！他得回去。等这边一成功，他能腾出手了，赶紧想想回去的办法。

屠刀就要挥下，这对母子都闭上了眼。可最终，水刀挥到了一个更坚硬的物体上，没法前进分毫。就像那时的克拉克。他们看到了那红色的披风。

？不止被护在身后的普通人懵了，亚特兰蒂斯人也懵了。海洋领主更是小脑都萎缩了一下，这，怎么又来个超人啊？他可没氪石了啊！

捅了超人窝了？？？

瞭望塔上，老巫师、扎坦娜、戴安娜都没法分神。自从宙斯出现，他们所有作用在沙赞身上的魔法都被屏蔽，要不是老巫师在，他们连这个通道都保不住。老巫师见缝插针，有几次的动作连扎坦娜都看不懂，好歹是稳定住了。宙斯认识沙赞的事情，似乎没对老巫师产生什么影响。他依然在想办法尽快让沙赞回来，从空间里掏出的东西都快把魔法厅堆满了。

蝙蝠侠和布鲁斯也顾不上这边的事，他们都在追溯布莱尼亚克的位置。亚瑟仍然没接入精神链接，这说明，他要么就是无意识的状态，要么他精神受到了重创。不然不会连火星猎人都找不到他，布鲁斯联系了绿箭侠直接去亚特兰蒂斯。

钢骨也被布鲁斯联系到了，但没有加入精神链接，他会带着所有人的精神一起上网的。他在其他地方登上瞭望塔，用这里的硬件实现整体操控。他只能保持自己的信息通道，没法在抵抗布莱尼亚克的同时，还负责正义联盟的通讯。他通过摄像头，看到了那绵延整个西海岸的白线。

那是被冻住的海啸。它就像一座冰山，屹立在整条西海岸岸边。

可就在这时，钢骨倒吸一口冷气。似乎看到了比超人伟力更恐怖的东西。

一个弹窗弹出，覆盖了正在测算布莱尼亚克踪迹的页面。比画面更先一步出现的，是所有蝙蝠侠都万分熟悉的一个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蝙蝠！小蝙蝠！我终于找到你了！”

在看清画面时，布鲁斯起身的动作将椅子都带倒了，呼吸被打乱，布鲁斯的手都还停在键盘上。小丑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布鲁斯和蝙蝠侠都太熟了。罗宾，或者是叫迪克·格雷森，即便是小丑给他戴上了头套，布鲁斯和蝙蝠侠也不可能认不出。

迪克的制服破损非常多，算不上致命伤，但那要浸透椅子的鲜血还是刺痛了布鲁斯的眼睛。小丑抓了一把稀疏的头发，把捆着迪克的面罩扯了下来又哭又笑：“小蝙蝠，我的小蝙蝠。你好久都没有跟我玩游戏了，所以我只能把这只小鸟请来了。”

“呜呜呜呜........小蝙蝠，你好狠的心。不仅让这个刚出窝的小鸟游荡在这危险的地方，还把我抛弃在这里，”小丑捶胸顿足，突然生气起来，“上次我们的游戏被会飞的笨蛋给破坏了！这不公平！这是你和我的游戏！”

接着他高兴地说：“所以我找到了一个好办法！哈哈哈哈哈哈，小蝙蝠，你一定会喜欢我的新游戏的！”

小丑掐起面前的镜头，巨大的瞳孔充斥着瞭望塔的屏幕，他沉下声：“这次绝对没人打扰，只有，你，和，我。明白了吗？”

“多好啊！朋友、孩子、理想，现在都被绑在了不同的地方。小蝙蝠，你要怎么选？我还拉到了很多观众哦！他们都期待着我们来玩新游戏呢！”小丑拉着镜头，不停在迪克身边摆pose，“好啦，小蝙蝠，快来笑笑吧！可怜的小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为什么不笑笑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蝙蝠侠，克拉克失踪了。我在这里发现了氪石的痕迹，但是我听不到克拉克的心跳声。’蝙蝠侠听到的，意味着布鲁斯也听到了。蝙蝠侠看着布鲁斯的背影：“冷静。”

“我知道。钢骨，你来接手布莱尼亚克的追踪测算。我要回一趟哥谭。”布鲁斯眼睛一刻也没离开屏幕，那上面正在追踪信号来源。布鲁斯转身就打算离开，却被蝙蝠侠按住了。

“克拉克那怎么办？”

“超人在。”

“他们不会听我的，”蝙蝠侠按着布鲁斯肩膀，布鲁斯在他眼里看到了创伤。被吓至应激状态的，不是他一个人。蝙蝠侠快速比对各项数值，“这里的正义联盟只信任你们......我去哥谭，我经历过同样的事。”

“你不是问迪克为什么不当罗宾了吗？”

“因为他对我失望了。掉到你世界里的那个孩子，他经历过同样的事，”布鲁斯似乎看到了蝙蝠侠的手在颤抖，但定睛一看又没有，“相信我，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一遍。”

布鲁斯不得不紧闭双眼，整理已经乱成一团的思绪。当他再次睁眼，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布鲁斯回到屏幕前，扔给了蝙蝠侠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黑色的蝙蝠标志。

“蝙蝠洞的权限，你需要的所有资料都在。”

蝙蝠侠没再说话，走上了布鲁斯本想走的道路。布鲁斯相信他，因为他们都是蝙蝠侠。伤口没有将他们推远，反而把他们联系在了一起。直到此刻，主世界和克拉克世界的合作才彻底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