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屿青的胸膛坚硬,将她压在石墙与他身体之间,分明是英气健朗的眉眼,目光却是近乎冰冷破碎,他道:“你喜欢谢昭安吗?”
淮鸢看着晏屿青,他的嘴唇饱满,一张一合实在勾人,这么近地看,甚至能看清唇上胡渣痕迹,更是野性迷人。
不等她回答,晏屿青后悔了,他低头埋在淮鸢脖颈,双手抱得更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少女柔软青丝落在他臂膀,如弱小的兔子知道惹怒了他,在他怀中打滚撒娇。
可便是这样一只兔子,一个没看牢,便被别的男人抱去了。
晏屿青手臂愈发用力,说出的话却是委屈得不行:“你不要说,就让我抱一会儿。”
淮鸢眨眨眼,任由他抱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抚在他后背,轻声道:“可是,我喘不过气了。”
晏屿青一怔,松了手。
此时他终于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垂眸没有说话。
还是淮鸢打破沉默,晏屿青还埋在她怀里,她只得像给大狗梳毛一般,抬手轻抚他发丝。
“我没有喜欢谢昭安,今日是他说脚踝扭伤,要我帮他看看的。”
“可我看见你们抱在一起。”
此时的晏屿青完全变了模样,像极了小孩子。
淮鸢只得继续解释:“没有抱,我是想要将他推开。”
晏屿青不再说话,却仍是固执地抱着她。
初夏的午后,蝉鸣微弱,树影斑驳摇晃,庭院偏僻寂寥,暖风徐徐。
男人抱着她,炙热滚烫。
虽然她很想时间就此凝停,可梦都是要醒的。
“王爷。”淮鸢轻声道,“该有人过来了。”
“不会的,这院子已经废弃,不会有人过来。”晏屿青打断她的话。
“可是迟早会有人的。”
晏屿青终于起身,静静看着她,黝黑瞳眸中,惊起淡淡涟漪,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可是你已经被看作我的人了。”
连舒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软肋。
淮鸢抿唇,移开目光:“可他们还不知道我的身世。”
若有一日,她被人认出来,不仅是她,就连晏屿青亦是有罪。
她轻声道:“若是他们知道了,别说是翻案复仇,那时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在这世上,而你,也会被我连累。”
“不会的。”晏屿青打断她的话,“消息传不回京城的。”
他缓了神色,松开淮鸢,轻声道:“我可以等你。”
淮鸢不敢去细想他话里的意思,低垂着眼眸不说话。
晏屿青又改了主意,道:“可是你也不能再与别的男人亲近。”
若是再来个同谢昭安一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得住。
少年人的真挚,坦率炙热,淮鸢看着他的眼眸,鬼使神差地轻轻嗯了声,脸颊瞬间烧起,侧过头不敢再看他。
晏屿青勾起唇角,遵守承诺般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
淮鸢装作若无其事,道:“你待会儿有空吗?陪我去镇上买个东西。”
“好。”晏屿青答得极快,眼中尽是笑意。
云泷听说他们要下山,忙拉着成珺也跟着一同来,她在山上实在是无聊得不行,成珺一直往谢昭安院内跑,她又不能跟着去,只得独自待在院中发呆。
好容易寻了机会出来,她哪里能放过!
淮鸢正好寻了机会同成珺解释,方才席间她早就察觉到他的茫然。
只是该如何解释亦是个问题,又想解释清楚,又生怕激到身边那只刚捋顺毛的大狗,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也没说。
晏屿青简洁道:“谢昭安的问题。”
云泷耐人寻味地瞅了他们俩一眼,方才她同淮鸢一齐走出院落,淮鸢看不清发生什么,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晏屿青那脸色沉得吓人,虽然气得上头,手却是护着淮鸢的,那般境地还记得此事,可见有多将她放在心上。
何况,他们二人见完那面,晏屿青这神清气爽的,一眼便知一定背着她发生了什么。
她煽风点火道:“我看谢昭安还抱了你,也太过分了!”
淮鸢还没说话,晏屿青先淡声道:“没抱。”
说罢,挑衅地看了眼云泷,似笑非笑。
成珺还沉浸在,竟然是谢昭安惹出的祸事中,好容易回神,那头谈话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不过他向来擅长识别眼色,一下便看出淮鸢和晏屿青二人之间的变化,显然是亲近了不少。
于是,他语出惊人。
“你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