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赤尔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了两声:“原来宋大人来此前线,是来做说客的。我北国虽然地处北面,地域比不上你们大宣国那般辽阔。但我北国男儿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做附庸他国的孬种。”
“哈赤尔,宋大人方才说的话,你听懂了吗?他的意思并不是让你北国归顺我大宣国,而是相互合作发展,一起繁荣富强。”
“呸!”哈赤尔面红耳赤地怒骂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最终目的不过就是想让我北国归顺你们大宣国,成为你们的附属地。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干什么?”
哈赤尔旁边的将军不耐烦地吼:“他奶奶的,还打不打了?大老远的跑到这边来唠嗑来了?”
杨诚与宋晏初对视了一眼,仅一个眼神,杨诚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便如你们所愿。各将士听令,给我杀!”
后面的人群立刻高喊:“杀!杀!杀!”
两边的阵营如同两块黑色的方块,慢慢地靠近,最后交织在一起。
到处都是刀剑的声音,将士们的嘶喊声,混合在一起,响彻了整个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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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洛城的陆思云,此刻正在跟二斤巡街。
突然,她腰间上的玉牌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这快玉牌,是宋晏初留下来的。
虽然不是宋晏初送给她的,但是他之前任职大理寺少卿的时候习惯佩戴的玉佩。
宋晏初被流放至边境,为了留点念想,她这才将这没他留在家中的玉佩挂在自己身上,让她可以看着这块玉佩睹物思人。
陆思云看着地上那块玉佩,突然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宋晏初的上封家书送来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信上提到马上就要打仗了,让她们在洛城也要提前做好准备。
自从收到他的这封家书,陆思云的心底一直都留存着浅浅的不安。
虽然她知道宋晏初此次去边境的目的,也知道这一仗不可避免,他也必须要打一仗,并且要打得漂亮,这样他才能凯旋而归,戴罪立功,才能官复原职。
可是打仗毕竟有风险,谁都不能保证他带兵打仗就一定会赢。
陆思云作为妻子,自然心里满是担心。
如今看到宋晏初的贴身玉佩的绳子突然断了,心底的焦虑不安自然立刻就翻涌而出。
孙二斤并不清楚她的心事,看她盯着地上的玉佩愣神,连忙捡了起来塞进他的手里。
“怎么了,心神不宁的?铺子和医馆最近忙得很么?”
听见他的询问,陆思云才缓过神来,她微笑着点点头:“可不是,忙的我们几个人整天都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家就那么小一个馒头铺,我爹娘每天都起早贪黑,忙个不停。更别说你们这两个大铺子,没忙得人晕过去,就不错了。”
跟二斤说话,陆思云便觉得自己方才胸闷焦躁的心情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过多的胡思乱想也于事无补,她远在皇城,就算宋晏初那边开始打仗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
所以她只能逼自己不要再去想太多,专注好眼前的事儿就好。
眼前的生活,确实忙忙碌碌,特别是医馆的开设,让她最近都没什么时间和精力能想起宋晏初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陆思云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但是今夜,等大家都入睡之后,陆思云却一个人坐在天井下的石桌旁,看着手中的玉佩,发着呆。
“妹妹怎么还在这里坐着?”身后传来莫婉晴的声音。
“莫姐姐,你怎么还没休息?”
“原本我是打算歇下了。看到你在楼下独自坐着,我便过来看看。”
见陆思云神情失落,她又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想晏初了?”
陆思云看着手中破损的玉佩,诚实地回道:“这是晏初之前一直带在身边的玉佩。后来他去了边境,我便擅自拿过来贴身带着。可是今天我巡街的时候,它突然掉在了地上。它掉下来的瞬间,我的心突然就开始突突突地跳,姐姐我……”
“你在担心,边境开始打仗了,担心晏初会有危险?”莫婉晴接着她的话说。
“是。虽然我知道,这仗非打不可,他就是为此而去。这仗一日不打,他便永远都没机会从边境回来。但是前提是他得活着回来才行啊。这是他第一次去前线打仗,没有经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实在是……”
见她越说越焦虑,莫婉晴连忙握住她的手抚慰道:“妹妹莫慌。妹妹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只是眼下妹妹除了相信晏初能够平安凯旋,再多的顾虑都是徒劳。边境还有杨将军帮忙,他是楚老将军的老部下,常年驻守边境,打仗经验丰富,他一定会护他周全的。”
听她这么一说,陆思云的心才渐渐的缓过来。
“姐姐说的没错,边境有杨将军在,他是我父亲最得力的部下,带兵经验丰富,他一定可以保护好晏初,也能把仗打赢。他们一定能平安回来,一定可以的。”
陆思云自言自语,自我安慰,自我说服。
然而,事实证明,陆思云的预感不是完全无中生有。
很快,边境打仗的消息就传入了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