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骓在一旁笑蔑道:“小子,你要是有那个能力,城西的那块地怎么会被李家抢去。”
“要不是那姓李的耍诈,那块地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提起城西的地,季垣对季棠的怨气更上一层,明明自己和李家的公子价钱都谈好,只要那块地能给自己,那城西的生意自然是由自己来管,谁知道季棠那臭丫头横插一杠,在最后一场竞标的时候一直压自己的价。
季垣差人到处打听,那李家为什么突然就不跟价,结果回来的人说,季棠承诺给他们南街食盐的专卖权,真是半路失策被这臭丫头夺去那块好地方。
马车上,季棠见翟奕寡着脸神色不爽,像是别人跟他有什么过节似的,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便开口问道:“你可是不喜和他们说话。”
“季小姐,你那三叔一家无事献殷勤,表明了就是非奸即盗,还有你那表哥,话里话外都是尖酸挖苦,真不懂你是怎么能忍耐下来。”
翟奕很是不满地控诉道。
季棠对于翟奕的话倒是毫不在意,慢慢说道:“季氏看起来虽身为皇商无比风光,但是其中的千疮百孔,勾心斗角也是寻常,众人都只愿意相信他们所看到的,听到的,出现今日的情景自然也很是正常。”
翟奕:“以前,我还以为商人至少没有那么铜臭,现在看来好不到那里去,”
她见坐在自己面前的季棠也是属于那行列,连忙辩白解释道:“我不是说你。”
季棠:“商人也有好坏之分,奸商无仁义,仁者多恩情,有的商人却与百姓惠意,爹虽然称不上极好,但也未曾从百姓那里多取一分。”
翟奕背依靠着车壁,闻言思虑回道:“我知道季老爷不是那样的人,只是长此以往再任由他们嚣张下去,你这季府难保不被有心之人惦记。”
季棠明白翟奕的意思,她从来也不想对翟奕有任何隐瞒,苦心说道:“翟奕,季府需要一个能护住大家的人,如今爹年事已高,而我虽然掌着季府的印鉴,但有些事情我无法去做,朝中对于季府的态度也是晦暗不明,更兼有人说季府是太子党,摄政王也注意到这个动向,也曾派人找过爹,你应该明白其中的意思。”
翟奕虽不大关心朝中的大事,偶尔也会听听娄欢会和自己说道京都的事,如今摄政王和太子在朝中针锋相对,大有相争的架势,陛下也是放任两方争执,朝中局势也是风起云涌,听说摄政王当年差点竟把当今陛下刺伤,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翟奕看到季棠面露忧心,她又如何不能明白季棠所说的意思,只是自己就是个一穷二白的人,又何谈怎么能够帮她,她赌不起季棠对自己的这份信任与执着,唯有宽慰着说道:“你放心,这三个月我会扮好丈夫的角色,有什么需要做的你吩咐就是。”
季棠对翟奕的回答了然,她明白翟奕只是虽然嘴上耍犟,可一旦她遇到任何麻烦,翟奕都会挡在自己身前,就向当初刺客冲向自己的瞬间,翟奕错然而来替她挡下所有的灾祸,不免又嘱咐道:“我和你说的话,不要跟别人提起,包括娄欢也不行,一旦走漏,对季府那将是无尽的麻烦。”
翟奕满口应诺:“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季棠听到翟奕说三个月,心里却有种怅然的感觉。
翟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季府的婚事无论怎么样都是已成定局,眼下,包括以后都不可能改变,她以为立着那份字据就能当证据,季府的婚事,京都的默许,官府的文契,商场的暗涌,如何能变,果然还是心思太过于纯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