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中午,风云变化,烈阳高照。
在平静又燥热的时候,有百姓精准的预料:这是天要下暴风雨啊!
天上的云,都在悄无声息中聚拢。
烈阳之下,一只巨大的乌鸦振翅高飞,乌黑的羽毛遮住了天光……它所越过之处仿若日夜颠倒,时分错位。
在飞翔的过程中,它那如黑洞一般的眼睛正在扫视着地面上的一切。
譬如渺小的人类活动。
它越过中东层峦起伏的高山,横过北纬三十度。
乌黑的身上掉下一片羽毛,羽毛随风过矮山,再过新山,落到一个红砖白瓷的小破屋顶上。
正当时,群山之中漫起了白色的水雾,肉眼可见之处尽是白茫茫一片。
大树被巨风刮倒,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被硬生生被折中两半的树干。
黑云像飓风一样往头顶四周急速散开,电闪雷鸣……
太阳黑了!
天也黑了!!
乌鸦扑闪着翅膀,发出惨叫声,但又不曾找避雨之处,而是一直在空中久久的盘旋,似乎在预警些什么。
再有一瞬昏天黑地,整个村子没有了一点光亮。
村里所有的人都躲进屋里,身子发抖着缩在被子里,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有人透过窗口看到黑云之中有带状的黑色的影子,像是巨鸟,又像是从未见过的龙。
但是这个飓风并没有维持多久,天一下突然变得敞亮,像通开了一样。
风平浪静……似乎刚刚那十几秒发生在平行世界一般。
乌鸦再次振翅高飞,离开了此处,最后在一处西欧风格的教堂上空盘旋两圈,黑黑的影子划过地面上无数根斜着的大柱子,从教堂的入口飞了进去。
中世纪的西欧建筑总给人一种肃穆庄严不容置辩的感觉。
在这里一幢不吸收天光,却在供养光圈的黑色的大厅之中。
一个穿着黑袍的美丽灵魂正站在教堂的最中心,他就是‘洗牌’阴谋的缔造者。
此时教堂里只有他一个人。
乌鸦归来时,惊慌地叫了两声,扑闪着有些受伤的翅膀,左右不平地缓缓降落到了那人抬起的手腕上。
教堂里透进来暗暗的光打在那人的侧脸上,能看出他微微蹙眉,非常心疼地抚摸着他的乌鸦。
他伸出另一只手,包裹住乌鸦周身全部的羽毛,然后又轻轻触碰那双如黑洞一般有致命吸引力的眼睛。
紧接着,乌鸦一步一步走到那人的肩膀处,小声地叫了几句……
或许在说着北纬三十度的异变,又或许是说满重七逃了回来。
那人脸上的表情又一变,很快握紧了拳头,手臂上的肌肉久久松弛不了。
乌鸦便又从他的肩膀上一步一步走到他的手肘,这种游戏似乎已经玩过很多遍了,乌鸦还没走到他的手腕时,他便将手腕往回一缩,在乌鸦还没站稳,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一口便将乌鸦的头吞入口中。
乌鸦只挣扎了一下,而后轻轻地呼吸。
于是乌鸦的脖子便在本岛?森鼠的嘴唇上像蛇一样上下滑动。
神秘的他只有在他压力极大的时候才会这么做,他有点害怕,害怕满重七一回来,他所有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他闭上眼睛,口中的唾液顺着乌鸦的脖子往下滑。
许久另一个男人匆匆赶来,汇报情况:“这几个小时内,签署洗牌协议的人没有任何异常,数据也依旧平滑,稳定上升。”
“满重七回来了,他可知道我们很多秘密。”那阴柔狭长的眼睛犀利抬眸一瞬,竟让下属恍地腿软,一跪在地。
……嘟……嘟……
卿林道长的鞋踩在苏时的脸上,正发着疯呢,手机响了,他的手机一共就几个号,他拿起来,下颌转动,表情严肃。
电话接通,卿林道长的眼神就更加低沉了。
躺在地上苏时不敢动,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只听到卿林语气温和地说了一句:“好,我明早就动身来请罪。”
……嘟……嘟……
电话挂断的时候,卿林道长就更加发疯了:“声东击西?把我引到这里,然后你们在实验室搞大动作?!”
他手里那把枪朝着沈命躺着那块地开了两枪,瓷板被击穿,子弹的冲击力击得苏时的下颌不停撞地。
“噢…沈命,当初就不该对你太容忍了。”卿林道长十分懊悔,“还有你,跟着沈命一起来骗我。”卿林道长对着苏时的地上也是一枪,但是并没有对着苏时的身体。
苏时满头大汗,瓷砖的碎片打进身体里一样很痛。
不过奇怪的是,接下来卿林道长并没有对他们干什么,而将他们绑了起来,接着打晕塞进了车里。
后来好像又被塞进了飞机里,里面很稳,苏时一直昏迷着,直到飞机遇到气流颠簸了一下,苏时才给撞醒了。
苏时醒了后,先是和灵魂沈命对视了一眼,而后将目光放到了窗外,窗外一片黑,飞机里面倒还有点微光,是从那边车厢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