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信息的事情之后再说，现在需要面对的问题是，如果她继续在这里发呆下去，这一次她的死法就会变成滑稽的，因为空气不流通没能及时出去窒息而亡。

重复着进行和之前一样的动作，被掀开的棺材和塌陷的土堆互相吸引，她从快速落入泥沙的缝隙中钻出，踢掉了一旁的棺材板。

不出意外地，她看见了杰森。

杰森站在距离墓碑不远的位置，他的身上被迫沾上了一堆泥土，他站在这里的身影让人安心。

杰森跳下墓坑，继续他的消灭证据过程，总之，这一次不再需要麻烦地进行跑好几趟的铁锹行动。被掩盖的墓地被还原成了没有被破坏前的样子。

“我以为你出不来了。”杰森站在原地，他抓起沾有脏污的衣角，引导伊薇看向他的衣服：“不要再用这么深刻的出场了，除了去偷我没有办法换衣服。”

“我以为你会站远一点。”伊薇特不好意思地摇头，她走进杰森，拍上他的肩膀，在对方投来疑惑的目光时开口：“我们需要更加快速的方式。”

“...你是指？”杰森挑起一边眉毛，他放下外套的一角，反握住伊薇特的手。

被拉着离开墓园，伊薇特看着杰森一路走来将可疑的脚印一个一个地消灭。刚走出出口的，牵手的人影在下一秒消失在黑夜中。

被提早打开的灯光照到地面，坐在一边的人终于等来了要见的人。

伊薇特看着早早坐在皮质沙发上的布鲁斯，他现在的神情可看上去不太好，不同于之前，布鲁斯显露出的凝重表情就像急于和他们讨论一样。

“怎么了？”反应过来除了因死法造成的疼痛外可能还存在哪里不对的伊薇特走向布鲁斯，她接过了被塞到她手中的报纸，看到了上面写着的日期：“...有什么问题？”

“在之前，按照规律我们根据报纸得知小丑被蝙蝠侠杀死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布鲁斯现在的语气更加符合他作为蝙蝠侠时候的状态，眉目紧锁的他一边敲击着桌面：

“但是现在，我去看了电视新闻播报，发现报纸的印刷时间是两天前。”

“死亡之后来到的是一样地点，但是时间前进了？”杰森靠近伊薇特手上紧紧攥着的那张报纸，他无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东西：“看来猜想有误。如果我们再经历几次死亡...”

“就会看见蝙蝠侠直接来到家门口送祝福。”伊薇特接上杰森没有说完的话：

“但这实在太为难人，因为先不提我们被困在哥谭市内无法前往外界。也没有办法知道最后会不会次数耗尽，将会面临的难题。你们的死亡是他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和你一样。”布鲁斯回答。

“我...”杰森被伊薇特的眼睛看得卡壳：“什么都没有，和你们一样。”

“对不起，连累到你们了。”伊薇特叹了一口气：“虽然说能够复活重来，但是受到的疼痛不是游戏。”

布鲁斯摇头：“不，这没什么。”

陷入某种情绪伊薇特还想说点什么，却在抬头时看到了杰森紧盯的眼神，浑身颤了一下：“好的二哥，我知道你没事了。”

“本来的事。”

...

伊薇特知道有些东西会固定触发，但她没有想到连她的梦也是。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梦里，不同于上次，她见到的第一眼是自己的双手，从现在看起来的姿势更像是她原本是趴着的，现在又坐了起来。

坐在蝙蝠电脑前？她？

伊薇特站起身，看向身后，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她以为会看见蝙蝠侠。

安静的蝙蝠洞里什么都没有，于是她只好迈着梦中才会有的气人速度慢悠悠地向外面走去。没有机关，陷阱，她一路畅通，从蝙蝠洞来到了庄园的房间内。

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加上她现在的状态，她可以向前继续走全是靠盲猜。被用力推开的木制房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个梦中的世界似乎不管是做出会造成多大动静的行动都不会有声音。

她走上了唯有月光照射到地毯上的走廊，黑暗的韦恩庄园让她感觉像是进入了恐怖片剧情当中，但对于这里布局的熟悉，所以才不会恐惧。

以前深夜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灯也不是全部关上的，如果爸爸有事要找她，儿时的她就会顺着一盏一盏亮起的暖色灯找到自己的方向。

她可能会看见穿着制服在走廊上走，看见她时还会让她早点睡觉的提姆，或是夜探韦恩庄园让她不要说出声的杰森等等。

所以这一次，她打算试一试运气，她去找月光最亮的地方，看着每一扇窗户，进入每一个房间，直到看到那扇正对着圆月的，光芒最盛的落地窗。

那个黑色的身影就站在那里，伊薇特不确定这是不是在发呆，他保持着将双手放在阳台护栏上方的姿势，没有看向圆月，而是低着头。

即使在伊薇特慢慢接近时，他也没有任何表示。

“我见过你。”蝙蝠侠说。

“...啊？”伊薇特顿时愣在原地：“你说的是？”

“不久之前。”蝙蝠侠这次的声音听起来要比上次更好一点，没有那么诡异。他转过身，被光线照到的下巴好像被分成了两种颜色，半白半深。

由于蝙蝠头套的遮挡，伊薇特只能看见的下半张脸，嘴唇依旧是怪异的红色，庆幸的是，他没有笑，不幸的是，他的状态就像在强行控制自己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