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卫生打扫干净，垃圾袋扎好放在房间角落。

一家人拿了了两大袋烟花爆竹，还有一个像是小山的巨大盘香走到路口。

先是找一个显眼的地方放置好盘香点燃，爷爷、杜父神情庄重的祭拜。

“杜珉，快过来拜。”

杜父拜完叫杜珉过去祭拜，望着杜珉照着自己说的步骤进行杜父心头的烦躁散开。

妹妹在妈妈旁边一个个查看烟花爆竹的品种，杜父注视了杜澄片刻，轻叹一口气。

很快杜珉完成所有的流程，杜父从口袋掏出打火机，拿了一个圆柱礼花放在空地点燃。

绿色的引线快速燃尽，绚丽的烟火在漆黑的天幕炸开。

村子里的人家吃完年夜饭，陆陆续续的出来上香放烟花，路口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盘香、红香、黄香。

烟花爆竹的声音伴随着人们的欢笑，礼花一个比一个气势壮大，红绿的花纹熄灭又炸开金色的小花，街上充斥着硝烟的气息。

隔壁的冯游也和家人一起出来放烟花，趁着热闹，冯游偷偷摸摸跑到杜珉身边，环境吵闹，冯游贴的杜珉很近。

“珉珉，我们家今年炮竹买多了，咱们一起放啊。”

杜珉想了想剩下的烟花数量点点头。

“可以，不过我们家的烟花也不少，放的可能会有点晚。”

冯游只听见可以，剩下的字句都被杜澄点燃窜天猴的声音掩盖了。

村里的路灯昏黄，只能勉强照明道路，是四处点燃的烟花让夜晚像是白昼一般。

旁边是旁人点燃的火树银花，金白的光芒映在杜珉的侧脸。

杜珉是倒睫，就算睁大眼睛，睫毛也会自然下垂，但是杜珉的睫毛又很长，就很容易被睫毛戳到眼睛。

放烟花作为过年最让人期待的环节，杜珉根本不舍的眨眼，果不其然被睫毛戳到眼睛。

快速眨眼，闭上眼睛转动眼球，再次快速眨眼，上下移动眼球。

杜珉试了好几种方法，除了加重酸涩的感觉，什么用都没有。

冯游注意到杜珉眼底隐隐约约的水意，拧着眉毛难受的样子，意识到杜珉肯定是又有眼睫毛掉眼睛里了。

“我来帮你吹一下吧。”

冯游拍拍杜珉的肩膀提议。

眼底沁出水珠，杜珉忍不住闭眼，水珠划过脸颊，留下一行浅浅的水痕。

杜珉闭着眼点点头，眼睛难受的感觉稍微下降了些，才慢慢睁开眼。

冯游俯身靠近杜珉的眼睛，耐心地等杜珉完全睁开眼睛。

轻缓的气流划过眼球，刺激眼底的酸意，更多的水汽在杜珉眼眶汇聚。

烟花划过夜空留下长长的光痕，飞到最高处砰的炸开一朵红色的焰火。

放完手里的烟花，杜澄把还带着点点余温的空纸管扔到路边堆着的放完的垃圾堆。

一回头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抓着自家哥哥的肩膀，脑袋还离杜珉越来越近，简直要亲上一样。

杜澄火速左右环顾，发现爸妈和爷爷在另一边放火树银花，心下松了一口气，几步上前把自家哥哥拉开，挡在两人中间。

“哥，这是……”

杜澄话还没说完，发现杜珉眼睛红红，随即瞪大眼睛。

“哥，你怎么了！”

刷的回头看看冯游，人高马大穿的人模狗样的，带着眼镜拉着个脸，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担心自家哥哥被欺负，杜澄带着杜珉远离冯游几步，结果发现杜珉眼泪止不住流。

“哥！你……”

感受到杜澄的紧张，杜珉安抚妹妹。

“我没事，就是眼睛里进东西了，一会就好了。”

眼睛里还是有很强烈的异物感，加上烟雾熏到眼睛，不断的刺激让那个杜珉流泪不止，这时候杜珉也不敢揉眼睛，只能不停的擦拭眼角。

杜澄哪见过这种场面，想到自家哥哥平时老实巴交的样子，还是怀疑旁边眼巴巴看着杜珉的冯游欺负自家哥哥。

“珉珉，这里烟大，熏得慌，咱们往别的地方走走。”

冯游稍微靠近杜珉，杜澄就拉着杜珉回退，没办法冯游只能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