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三月不知是什么时候不省人事的,她醒来后便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锦被,身旁还有一个火炉。
她猛地坐起身,却因体力不支又倒了回去。
“醒了就好好休息,乱动什么?”
冰冷的声音自一旁传来,十三月往过去,旋即一惊:“三……三哥……”
三月瞥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你怎么会在这儿……殿下……”
三月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十三月:“殿下不知道。”
十三月惊诧不已,她有些拿不定三月的心思,因此她没敢开口多问什么,只是接过茶来润了润喉咙。
见十三月缄口不言,三月不免感到意外,他挑挑眉道:“不问我为什么独自前来寻你?”
“三哥若是不想说,我问了也是无用功,但若是想说,你也早就告诉我了,又何须我问?”十三月声音徐徐,坐在床上把玩着手里空了的茶盏。
三月闻言,忍不住轻笑一声:“伶牙俐齿。”说罢,将一个檀木匣子放到了十三月面前。
“这是什么?”
“不必多问,”三月没有正面回答她,“你若感到不适,便服下就好。”
十三月挑眉:“莫不是六哥给的?想让你毒害我?”
“非也。”三月摇头。
“那就是你要毒害我?”
“别胡说!”三月猛地拔高了音量。
十三月被吓了一跳,她忍不住沉下声音:“三哥,你一惊一乍什么?”
闻言,三月才发现自己有些过激了,连忙干咳一声道:“没什么。”
此话说完,二人只见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三月不着痕迹地瞥向十三月,斟酌半晌才道:“十三,三哥永远不会害你。”
十三月手中动作一顿,少顷,忍不住笑出了声:“嗯,不会,看来我是记忆错乱了,当初那瓶让我全身溃烂的药应该不是三哥的。”说着,偏头去看三月的反应。
三月神色稍变,但一双唇开开合合,最后还是一句都没有反驳。
见十三月似乎还想翻陈年旧账,他连忙截住话头:“你现在偷偷离开蔺如山,就不怕他来找你?”
“我的命和寨子里那群人的命没什么两样,救一个人还是救一群人,你觉得他会做赔本买卖吗?”十三月低声道,“况且,这本身就是殿下的意思。”
“那该做的都做好了?”
“万无一失。”
“既然如此,你便随我回去吧。”三月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将一套干净的衣裳放在了十三月手中,“我在外面等你。”
“等等,”十三月唤住了男人,“我前两日匆匆来,又匆匆离开,蔺如山会不会……”
“你当真以为他不知道当时你是被谁带走的吗?”三月头也没回,说完这句话便出了房间。
17.
“十三拜见殿下。”十三月一掀衣摆跪在闻人颂面前规规矩矩行了大礼。
“起来吧十三,这次辛苦了。”闻人颂坐姿慵懒,一手支着头一手都弄着一旁笼子里的飞燕。
十三月面不改色,恭敬的说着场面话:“殿下言重,能为殿下效力十三在所不辞。”
“哈哈,好好好……”闻人颂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他轻声道,“起来吧。”
“谢殿下。”十三月道了谢,迅速站起身,刚一抬头,就与闻人颂手中的飞燕撞上了视线。
闻人颂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摸着飞燕的脑袋,飞燕享受地眯起眼睛,但那双眼睛在与十三月对视的刹那竟有一瞬成了血色。
十三月被吓得险些没有站稳,还是一旁的十二月好心扶了她一把,她这才没有栽倒在地上。
上座的闻人颂似乎察觉到了十三月的异样,他笑着眯起眼睛:“怎么,小十三不喜欢飞燕?”
“没……没有……”十三月嗫嚅。
可闻人颂似乎没有听见一般道:“既然如此,孤让人把它杀了炖汤给十三补补身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