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贺言远学着边歇语的样子趴在桌子上,眼睛看着边歇语,“如果我恢复了过去的记忆,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会给我什么样的答复?还是我继续和你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才会更好呢?”
边歇语握着贺言远的手:“不管最后怎么样,我们都是在剑冢前一同发过誓的搭档。”
边歇语不敢去看贺言远的眼睛,“搭档”这个词好像已经成为了她最好的挡箭牌,不论面对贺言远的什么情感,都能拿“搭档”这个词挡在她与贺言远之前。
……
邹青那边十分头疼地看着边歇语和贺言远从官府里的卷宗,看得老眼昏花,恨不得自己能再多出来几双眼睛来快速读完这堆破烂儿,正打算叫贺言远来倒杯水时候,发现两个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干脆自己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点评道:“这茶壶里的水都凉透了。”
来到魔界时,他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全部的资产也只够买这么些算不上好、甚至有些破烂的这么一栋小酒楼,就连这里面的木头家具都他自己亲手雕的,这些年靠着这酒楼的收入,再加上他自己时不时出去帮人干点儿活儿,也是凑合着过了这么多年。
直到现在,有人来问他要不要回青囊门派看看,他才像是从这么多年忙忙碌碌的梦中突然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原来这么尴尬,这么孤独。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的日子还算过得不错呢。
“诶,你们两个,都醒醒。”
他伸手将先行一步进入梦乡的边歇语和贺言远从梦中推醒:“要睡回你们两个的房间里睡着去,不然给我这桌子上流的都是哈喇子,我明天怎么开店招待来用早膳的客人?”
边歇语和贺言远睡眼松懈地被邹青推醒,大概是因为桌子太硬,两个人窝在桌子上的姿势也算不上舒适,都揉着被自己压得发麻的胳膊回房间里睡下了。
差一点儿就连着熬了两天夜的边歇语揉着自己又酸又痛的胳膊和背,边歇语痛苦地皱着眉,从储存空间里找膏药:“昨天刚刚把贴在手上的膏药撕下来,今天又得往背上贴膏药了。”
祈则悠哉游哉地趴在床上,等着边歇语将膏药找出来后帮她把膏药贴在背上:“大概是你和贺言远昨天聊天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原因,没落枕就算是万幸了”
贺言远这回没有在她推门时候出现,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有起床,还是因为上次的事儿想要避嫌。
就连楼下也空空如也……
不对,邹青昨天晚上将她和贺言远赶到楼上的时候还说着早上要开店呢?现在楼下怎么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然后边歇语一回头,好巧不巧就看到了睡在柜台后的邹青。
她过去用手推了推邹青的肩膀:“师叔,你不是说今天早上要开店的吗?”
还是说邹叔本来没打算开店?
邹青看起来还是没睡醒的样子,不断地用手搓脸尝试让自己清醒起来:“现在几时了?”
贺言远从楼梯上一步一步慢慢走下来,看起来也是刚刚起床不久的样子:“巳时多一刻。”
“那今天店就先不开了。”
边歇语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邹青在这地界开这家酒楼至少二十多年,为什么还是没赚多少钱,还是得去外面儿接活儿。
就按邹青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开店态度,就算是有回头客也很难找到店开门的时间来一掷千金吧?再加上魔界少有人驻足停留,大部分都不过是借住一晚便走,能开到如今也算得是上天垂怜,财神爷追着往嘴里喂饭了。
既然已经辞了魔界官府那里的官职,边歇语和贺言远也不用早早赶着去接受那群人的刁难,在厨房里和邹青一起忙活着吃一顿热乎的早膳。
比起自家师傅青霭只会做两道普通的家常菜,邹青这位师叔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一流大厨,边歇语想吃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当然,这些也不是让两人来白吃的,边歇语负责从储存空间里出“材”,也就是需要的食材,贺言远则负责出“力”,那些需要和面揉面、精细刀工的活儿就由他来做。
邹青则负责在一旁监工,顺手加点儿调味料,最后将所有做好的都端上桌。
他一边忙活儿,一边和贺言远、边歇语说话:“我昨天看卷轴,确实找到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