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边歇语看着被微风吹拂着的、竹影婆娑的门派禁地。
“你确定他们真的都在这里面吗?”,边歇语打量着藤蔓丛生、野草疯长的那条通往门派禁地深处的小路,“他们是已经没有求生的欲望了吗?怎么偏偏就要在这种时候进门派禁地。”
贺言远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用灵力帮走在后面的边歇语照明。
“这样可以吗?”
虽然边歇语不是体修,没有贺言远那么耳聪目明,但是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前面的动静,还有前方古怪的、发出荧光的阵法。
“你觉不觉得那个阵法很眼熟”,边歇语眯着眼,使劲儿地在自己的记忆里翻找相关的图案,“像不像禁言术的咒法?”
边歇语放出了几缕灵力,让灵力附着在那几个窃窃私语的人的身上,拦住了即将冲出去制止他们的贺言远。
“现在我们冲出去根本抓不住他们的狐狸尾巴,我们先等一等,留下证据,明天抓着线索把他们一网打尽。”
边歇语看着他们一众人匆匆忙忙地在地上画好阵法,然后打着灯笼走了。
贺言远燃起了灵力,等到刚刚的一众人都走了之后,他开口问边歇语:“你有灯笼吗?”
边歇语点了点头,从自己的储存空间里掏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灯笼,擦了根火柴点着了。
“有,我只是想看看你打算炫耀多长时间你的灵力而已。”
灯笼一下照亮了禁地不少地方。边歇语看着禁地周围,却感觉十分陌生。
这还是她捡到祈的地方吗?
周围到处都扔满了烧过的符纸,烧过的纸灰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乍一看,这里不像是禁地,反而像是坟场。
贺言远和边歇语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阵法。
“这个的花纹好奇怪。”
边歇语伸手上去想要摸阵法的边缘,却被贺言远抓住了手,她瑟缩了一下,把手从贺言远的手里收了回来。
贺言远似乎是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禁术的阵法最好不要碰,有些禁术并不是因为它的咒术纹路有多么复杂,而在于画出阵法与符咒的材料。”
哦,边歇语收回了手,然后掐了个录影咒,开始记下她觉得有用的、可以充当证据的内容。
这一群人,大晚上不睡觉,辛辛苦苦摸着黑到了禁地,总不能就是为了在鸟不拉屎的地方画个符咒,守株待兔地等着不知道哪一只傻兔子撞上门来吧?
“这周围有呼吸声。”
边歇语冷静地抽出剑,熄灭了灯笼里的灯,将贺言远的那一把青色的剑抛给他:“这是你的剑,总是一直让我拿着也不太好。”
贺言远默默地接住了剑,站在边歇语的身后,判断着那一道微弱的呼吸声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
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后,贺言远将剑收回了储存空间,用灵力点燃了边歇语的蜡烛,看了一眼周围后才确定:“人在地下。”
地下有人类的呼吸声?
边歇语这才明白了,这一伙人在禁地大半天,除了画了一个审美堪比史前文明的阵法以外,还做了什么事儿了。
能进到青囊门派修仙的人大多都身世不凡,“钱”与“权”二者之中必占着其中的一个字,当然,她是哪个例外。
所以,因为谋财,就做出杀人这种事的可能性极低。
可能性最大的便是紧跟着“谋财”身后的两个字——“害命”。
边歇语竖起耳朵、屏息凝神,仔细地听着呼吸声究竟是从哪边传来的,然后看到了有一处松软异常、上面还插了一株名贵灵植的土地。
“愣着干什么,和我一起挖这里啊。”
边歇语将剑插入泥土,不到几寸深就感到自己剑尖碰到了硬物,手感却不像石头。
就是这个位置,有人被活埋在土里。
边歇语从储存空间里掏出来一把铁锹递给贺言远,一把铁锹留给自己,埋头就开始挖。
拜他们所赐,刚刚填埋好的泥土并没有被压瓷实,挖开时还是很省力,没有花多长时间,两个人就挖出了一口棺材。
“这棺材还挺华丽”,边歇语看着棺材的材质和大小,感觉这棺材的价格绝对没有那么便宜,“与其花钱买心安,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别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儿。”
贺言远不说话。